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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于規(guī)范營利性民辦學校上市的提案

發(fā)布時間:2018-02-27  來源:中國民主促進會中央委員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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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06年以來,我國在美國上市的教育類企業(yè)先后有17家,仍在掛牌交易的10家(如新東方、好未來、海亮教育、紅黃藍等)涉及語言培訓、課外輔導、學前教育、全日制學校、考試測評、職業(yè)教育、遠程教育等領域。2014年以來,內地在香港上市的教育類企業(yè)有7家(如楓葉教育、成實外教育、民生教育、新高教集團等),涉及國際學校、學前教育、全日制學校、高等教育等領域。目前在上海和深圳上市(含“新三板”)的教育類企業(yè)超過100家。

  《民辦教育促進法》修訂前,因民辦教育法人地位和屬性不明等問題,我國部分民辦教育機構主要采用兩種方式實現上市:一種是通過VIE架構(國內稱“協議控制”)實現海外(境外)上市,即在境外注冊的上市實體與境內的業(yè)務運營實體相分離,境外的上市實體通過協議的方式控制境內的業(yè)務實體;另一種是通過資產并購重組并借殼上市公司在境內實現A股“曲線”上市。

  新《民辦教育促進法》通過營利性和非營利性分類管理的辦法,對教育投資進行實質性開放。營利性民辦學校的法律地位得以確認,教育越來越受到社會資本的青睞。建設教育強國,辦好公平優(yōu)質教育,完全依賴政府投入是不可能的,利用市場機制和社會力量把教育辦大做強是必然趨勢,但是我們要對營利性民辦學校(特指從事學歷教育的營利性民辦學校)上市的影響有全面的認識:一方面,民辦學校上市可以帶來更多的資金和資源,破除學校轉型發(fā)展的關鍵“堵點”,同時通過整個上市的過程,有利于強化政府和市場的全方位監(jiān)管,促進學校規(guī)范化運營和制度建設,激活整個教育行業(yè)和資本市場的活力。但另一方面,民辦學校上市也可能帶來潛在風險因素:

  一是資本裹挾教育的風險。“快資本”與“慢教育”的矛盾客觀存在,學生培養(yǎng)并非一朝一夕,教育需要穩(wěn)定、可持續(xù)投入,而資本市場卻需要短期、快速獲利。短期來看,營利性民辦學校上市會弱化教育公益性,可能對辦學質量和公平造成不良影響。

  二是盲目擴張沖擊公辦學校的風險。營利性民辦學校上市后,一般會通過搶占市場、規(guī)模擴張、提高學費等手段實現快速獲利,如果其在規(guī)模上達到了壟斷程度,這將會擠占、沖擊公辦學??臻g和資源,從而加劇全社會的“教育焦慮”情緒。

  三是資金鏈斷裂的風險。資本市場逐利性強,非常活躍,但風險也很大,一旦資金鏈斷裂將對學校教育教學秩序帶來沖擊,甚至影響社會穩(wěn)定,上市不僅僅是一個學校的事,更關系千萬家庭和學生的切實利益,需謹慎對待。

  四是鉆法律漏洞的風險。新《民辦教育促進法》規(guī)定“不得設立實施義務教育的營利性民辦學校”,多個省市教育行政部門反映,一些涵蓋不同學段的現有民辦學校(教育集團)正考慮在未來拆分時,故意抽干義務教育階段的學校資產,把“空殼學?!彼o政府。

  五是境外機構變相控制學校舉辦權的風險。進入了資本市場,可以按市場規(guī)則進行自由交易,任何境外機構都可以通過購買大量股票,成為上市學校的控股股東,從而變相控制學校舉辦權,甚至會觸及辦學方向和意識形態(tài)問題。

  針對營利性民辦學校上市可能出現的風險,建議:

  一是在上市公司和民辦學校之間構建“防火墻”,使二者各安其位、各展所長,減少逐利資本對教育公益性的沖擊。上市公司可通過優(yōu)化學校治理結構和董事選派,建立相應決策和監(jiān)督機制;依法落實民辦學校法人財產權,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侵占、挪用、抽逃。

  二是設計營利性民辦學?!耙?guī)劃圖”,將其納入教育整體規(guī)劃,統籌考慮、適當控制。明確營利性民辦學校的設置標準和有關要求,健全退出機制,規(guī)范學校辦學行為,防止營利性民辦學校規(guī)模過大,壟斷教育資源。

  三是搭建民辦學校投融資“服務站”,擴大投融資渠道,改善政策環(huán)境。優(yōu)化投融資結構,研究出臺教育產業(yè)專項債券發(fā)行指引;搭建教育產業(yè)融資、擔保、信息綜合服務平臺,完善金融中介服務體系;充分發(fā)揮政策杠桿的撬動作用,推行政府購買服務、財政貼息貸款、政策扶持、基金獎勵等制度措施。

  四是設置上市“監(jiān)督哨”,建立健全跨部門聯合監(jiān)管機制,防止權力尋租和非法鉆營。明確營利性民辦學校財務清算及稅費繳納的主體和程序,定期開展資產清查;明確學校財產權屬,加強資產財務監(jiān)管,將營利性民辦學校學費收入納入財務專戶;嚴厲查處惡意套取、抽逃、轉移資金資產的事件,特別在分類登記完成前,對涉及同一學校的、累計金額較大的案件,專線跟蹤、預案在先。

  五是把好學校發(fā)展“方向盤”,引導民辦學校樹立正確的轉型發(fā)展理念,嚴格限制境外機構控制上市主體。定期開展辦學行為和教育教學質量督導和檢查,結果向社會公布;按照國家規(guī)定設置專業(yè)、開設課程、選用教材;通過國家企業(yè)信用信息公示系統,公示年度報告信息、行政許可信息以及行政處罰信息等信用信息,跟蹤上市主體股權結構變化,嚴格限制境外機構控制上市主體。

作者:     責任編輯:楊宗麟